雨示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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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9-8-P】痛苦

你想想啊,你为何哭号。

我还曾在哪里听,听你,在诉苦:

你咒骂那禁忌的缩写,你认识他吗?

还记得弥尔顿的撒旦吗,我讲给你听

祂在造再造,撒旦是什么样的烙印,

去问问那成熟的符号,你在愣着干什么?

那个黑乎乎的罪孽,像是让人痛心疾首的任何

“主说……”你又祈祷,你祈祷什么——

“我诚心忏悔……”反反复复,那个神父已到幽冥

“阿门。”如何,它结束了,仿佛又回到花花世界

你,从头到尾,逃避着什么——

你还沉溺在光和光的博弈里吗?

你还在妄想,树林和鸟儿再告诉你什么,

你还妄想那是主的音容吗?

呜呼,你看看你。再看一看。

你那血管,你那嘴唇,你那对双手;

还有那健硕但萎靡的图腾。

瞧瞧这个人,他还不知我是从母胎里长出来的。

他还在羞愧我祖先是亚当他被什么逐出!

我替你说出来!那是名为痛苦的花朵。

在经书上是黑色的一朵,所以不被认识,不允许被提起。

“因为主不高兴。”你想想啊!

你想想啊,你为何发愣。

我还曾在哪里听,听你,在支支吾吾:

那被任何动物都熟知的东西,

怎样绊倒,不愿起来,害怕什么?

恐怕那是你对世界的第二认识。

第一是饱腹,然后害怕第二个。

尖尖的,还是平平的。

谁能提防的住?你就以为了。

就像是“你以为”。

天底下哪个不是红?真真的“红”在天上。

你就这么认识了,是啊,那对一个黄毛小儿

是多么难的课题。谁给你讲过,你哪曾听说谁说:

“伦理是研究痛苦的学问。”

大脑啊,再卑微一点吧,再真实一点吧。

从那王座走下来,那从皮层传来的,

好像威胁了什么。

“呜呼……”你又惊叹,惊叹什么——

“这和我母亲有什么关系?”反反复复,

“算了吧。”你又回去,再回到那怀抱里。

这从头到尾,逃避着什么——

你还妄想,疼痛是什么雷打不动的永恒。

那对身体毫无裨益的东西为何存在。

它让永恒日益浇薄。它让欢悦脱颖而出,

你看看啊,看看窗外的繁荣。

看那挺拔的高楼,那宽敞的柏油路。

看那勾连退缩的铁桥,那舰船撤下的帆布。

还有你永远离不开的桎梏。

你该长大了,你必须长大。

我替你说罢,那社会唯一合法的又抵制的渴求。

“因为母亲不会让我做的。”你想想啊!

 

你想想啊,为何会痛定思痛。

你在回到主身上来,在往后,往后。

苏格拉底说过什么?他谩骂永恒,

淫欲,那是对肉体毫无裨益的诅咒。

实际上他向着永恒。谁?

谁会认识,那好像属于主而让祂恼羞成怒。

千言万语,穿越时间连贯的千言万语。

它们不说,你也不问。

“它们说了……”它们没说,它们说了什么——

“弗洛伊德说过,”发展文明是对文明的不满。

呜呼,你又想四脚爬行了。你又把一切归结在

社会这个一切的替罪羊上。

高脚杯是怎么被制造的,现代的玩物又是怎么演替出来的。

无数的文字,等号的后面

无穷无尽,它们飞舞着,漫无目的。

零零散散像是无味的雪花,

有意无意识地落在底下,漆黑的底下。

不知死伤无数的见证进行多久。

漆黑的白色“底下”。你踏在上面,

你踏在漆黑的圆圈里,你踏不出去。

你从头到尾都在逃避着什么,你质问我。

逃避活着为了什么的发问;你沉默了。

你看看吧,这一路走来,你褪了多少层皮?

你经历了多少次——

“肯定,否定,否定之否定”?

你已经认识了天底上的很多东西了。

可你依然愁苦,

我当然说不清,但希望你还曾记忆死去的母亲。

“因为虚无和这桎梏无法允许。”——

我想想啊……

 

于是提笔,写下:

“祭痛苦,致——”

……


——Les larmes du Paradis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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